像是被泼了盆冷水,我心里所有的委屈,酸涩都被冰冻。
我说不出话,呆呆站在原地。
我以为这五年郁肆年一直没和我离婚,是因为多多少少也许还有一点感情。
却没想到会是因为那份结婚协议!
这也是他第一次和我说重话。
我的嗓子像被一只大手扼住,除了面对郁肆年的冰冷,什么都做不了。
突然,房门被敲响。
佣人的声音传进来:“少爷,少夫人,该用餐了。”
郁肆年周身的冷意一下子消弭,又变回了淡漠平静的样子。
他越过我,径直走出门。
我只能被迫收敛起情绪,跟着走下去,并肩坐在他身旁。
餐桌上言笑晏晏。
暖色的灯光下,我恍然发现好像只有在老宅,才能骗骗自己。
我和郁肆年,和其他一般夫妻没什么两样。
只是这样的幻象,又还能坚持多久呢?
我有些心不在焉。
就听郁母问:“昨你们都不在家,家里怎么会着火?找到原因了吗?”
别墅着火的事情都登了报,根本藏不住,郁家人知道也无可厚非。
只是这句“都不在家……”
我在心中苦笑。
昨郁肆年包场的事情郁家人都知道,但他们不知道的是,和郁肆年一起看烟花的人不是我。
郁肆年平淡回答:“保姆不小心,已经辞退了。”
我知道他不是在隐瞒我的‘发疯’,只是怕我说出宁芙意,说出他们那时在一起的事实。
郁母又道:“你们结婚时间也挺长了,也该要个孩子了。”
近两年,他们被催生的次数越发多了。
之前我都觉得没什么,守着郁肆年,等把郁肆年的心捂热了,孩子也只是时间问题。
但现在,一想到有另一个女人怀着自己丈夫的孩子,我就无法淡然。
偏偏所有痛苦情绪还无处诉说,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。
我拿着筷子的手都止不住颤抖,就在意志即将崩溃时,郁肆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。
我堂皇望过去,就看到郁肆年波澜不惊的脸:“我和知夏会尽快考虑。”
尽快考虑?
我太了解郁肆年了,知道他的话只是在搪塞。
抓住我的手,也是害怕我说出宁芙意怀孕的事情!
……
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。
回了房间,我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就听郁肆年说:“母亲的话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不必放在心上?”
我喃声重复着,一双眼凝着郁肆年,言语带刺:“那你说宁芙意的孩子生下来后,如果郁家不同意她进门,母亲会不会让她把孩子送给我养?”
“阿芙的孩子只会有阿芙一个母亲。”
郁肆年语气笃定,我却笑了,眼眶也涨得发疼。
“但只要我在一天,你的阿芙,就永远进不了郁家的门。”
我说着事实,心却更痛。
因为这话让我变得更加可悲。
我能做郁太太,依仗的从来都不是郁肆年的爱……
甚至这五年来,为了不让宁芙意难过,郁肆年从来没碰过我一次!
我守了五年的活寡!
可凭什么?
出神间,郁肆年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关于孩子的事,我会找机会和父母说清楚……”
又是这样,平静的回应,淡漠的神情……
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我突然打断他的话:“不用说清楚,我有更好的法子。”
迎着郁肆年疑惑的视线,我继续说:“你也给我一个孩子,不就好了?”
说着,我猛地揪住他领口,吻了上去!